长春直达上海的高铁通车了,坐火车去上海只需要8个小时。这趟车没有经过北京,而是经过天津,坐火车去天津只需要5个多小时。我从来没有去过天津,我对现在的天津几乎没有任何印象,这是一座没有新闻的城市,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,直到那场大爆炸。而过去的天津却生动得多,甚至比北京和上海还要生动,这生动全部来自道听途说,来自郭德纲的相声,冯骥才的小说,徐浩峰的电影。而这里面共通的东西是混混儿、江湖、功夫。徐浩峰不讲江湖,讲武行。
我有一个同学,传统武术的爱好者。自己也练,经常用一些奇怪的方式打熬身体。不过现在已经像徐浩峰一样胖了,打是无能为力了,但说还是天下无敌。我从他那里听来很多武林典故,比如李小龙与罗礼士的故事,这里必须得叫罗礼士,不能叫诺里斯,用港式翻译才有味道,显得有旧时人物的风情。再比如内家拳三大高手董海川、杨露禅、郭云深的故事,有时也跟我讲讲铁砂掌怎么练,白蜡杆怎么做,还有当时的一些武林规矩和习俗。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个就是师父要教出一个徒弟来撑门面。武术和所有的竞技运动一样
看过徐浩峰的所有长篇和大部分短篇,《师父》是徐笔下我最喜欢的故事之一,可惜作为导演的徐浩峰对于电影的执行力仍然有所欠缺。同样的对白,选择文字作为载体时意蕴风流,在电影中就有不伦不类之嫌。恰好前几天看了本阿弗莱克的导演处女作《失踪宝贝》(Gone Baby Gone),也有精彩的原著小说打底,和《师父》一样存在着主要角色塑造单薄、表达效果弱于故事本身的毛病。小说和电影形式不同各有胜场,因此决不能全盘用写小说的思路去拍电影,这是导演们把小说搬上银幕时必须牢记的。
小说是以耿良辰的视角出发,师父陈识描写寥寥,显得面目模糊;电影中的灵魂人物成了师父,徒弟的戏份就被削弱了,于我是个遗憾。耿良辰是个脚行车夫,底层人,有点痞气和混不吝。小说中有他的大量心理描写,所以人物更像个顽皮青年,不懂规矩是因为没人教过,读者不会存心计较。宋洋的眉目之间有些凶戾,不是我心目中的耿良辰,但全片中我最喜欢的台词是他的。“我死了,你哭吗?”躺在地上看茶汤女,鲜亮的少年意气。这面flag是立下了。后面耿良辰追赶轿车时我看得非常难过
“凭一口气,点一盏灯。”
两个版本的《一代宗师》看过几遍,不过瘾。
之后看到了《师父》的预告片,廖凡拿起了八斩刀,蒋雯丽一头短发英气逼人,徐浩峰首次涉足的商业电影,自此就忘不了了。相比当下那些“呵呵呵呵呵,啦啦啦啦啦”,个人更愿意看这种一幕画面一个故事,一句台词一点深意的电影。
影片以“毁掉一个天才,成就一个门派”为故事主线,随着踢馆数量的增加,主角由一位想在天津立足的武师,渐渐蜕变成了一个对抗天津武林的传奇。角色的微妙转变之间,将大局、权柄、个人的情感与对武术的痴迷逐一贯穿。
作为一部动作片,武打场面自然少不了。咏春八斩刀挑翻天津,六点半棍不动如山,然而片中大多动作场面都是“刀无双发,棍无两响”,以徐浩峰个人色彩浓厚的写实武侠为主,远没有挥舞成霓虹的光剑或浓墨重彩的血肉横飞,有的只是高手之间的较量,毫厘间的生死。
而同其他动作片不同的是,《师父》更注重讲故事,还原历史。讲老一辈的江湖规矩,天津街面上不得见铁器。讲时代变化中的武术宗师,如何凭一己之力振兴一个门派
《师父》宋佳作品,向王家卫致敬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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